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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思念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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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女子彎彎的柳葉眉,眉目含情,眼波如流水般動人,身姿婀娜多姿,手提著一個小巧的竹籃,一襲黃色衣衫很是趁的她明艷動人,更是多了女子的活潑之意,倒是有些像記憶當中的一個人。

宋餘生先是一楞,也一笑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姑娘說的是,聽你這樣一說,倒是挺符合這句詩詞的。”

那女子勾起一抹笑,臉上現出淡淡紅暈,臉龐更是有著淺淺的梨窩,笑起來很是好看,這女子便是煙雨,本姓溫,原來是一戶大戶人家,只可惜後來家裏父母雙亡,藥材店破落,她也便淪落風塵,又因容貌出色,才華橫溢,成為青樓頭牌。

此時她看著說道,“小女無意冒犯,不過是看這景極應人罷了,我感覺公子剛才一定是在思念遠方的人,我說的對麽?”

宋餘生先是一楞,繼而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姑娘,頓時來了興趣,笑著說道,“姑娘怎麽就肯定我在思念別人呢,難道你是江湖上的神算子?”

那黃衫女子湊過來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臉,一點也不忌諱地說道,“你的眉目間看起來帶有一絲淡淡的憂愁,可是在眺望遠方時嘴角卻是上揚的,方才我站在你身邊抖落傘上的水花時將你濺到你也渾然未覺,可見想的是多麽出神,而且這樣溫柔滿足的笑容,一定是為了一名女子吧!”

宋餘生看起來很是驚訝,隨後繞有興趣地笑著看著女子抱著雙臂說道,“你果然還是有兩下子,那我也來猜猜你的身份。”

女子眼神一陣黯淡,隨後又恢覆一副自信的神采,站的筆直端正笑著說道,“好啊,若你能猜到,也算是你的本事。”

宋餘生上下打量她,隨後才開口說道,“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草香,甚是好聞,而且你面目紅潤,身法也極是輕盈,想必平時也很是註意,你裝備齊全而且在下雨這時候出來,手挎空籃,想必也是料到這雨會馬上就停,想要去找那些新鮮的地衣吧!”

這回輪到那女子驚訝地張起嘴巴看著宋餘生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正是去找地衣的。”

宋餘生將手伸出來接著屋檐落下來的雨水,笑著說道,“為人醫者,身上總會有那種混著各種味道的藥草香,即使常人很難辨別出來,可我們身為醫者卻自然可以輕易辨別出來。”

那女子聽罷趕緊朝著自己的衣服上聞聞,卻沒有聞到自己身上那股藥味不禁奇怪,卻還是一臉欣喜地看著宋餘生說道,“你是大夫?”

宋餘生點點頭,隨後問著少女,“你是醫女?”

黃衫女子扁了扁嘴,將籃子向上提了一提帶著倔強的語氣說著,“不是醫女,卻是風塵女子,只準你們男子在青樓裏面找快活,卻不準我們青樓女子下雨天找地衣消遣消遣麽?”

宋餘生自是想不到,再看著她頗是可愛的面龐,腦海裏卻出現記憶中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子,她本也是這樣的年紀,容貌也是極其的秀麗,生於皇宮卻是比一般女子還要單純可愛。

女子見她出了神,便將雙手在他的眼前晃蕩,他反應過來連忙擺著手道,“小生失禮了,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有些驚訝,姑娘倒是像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也是,風塵女子自古以來就是處在一個頗讓人瞧不起的地位,即便煙雨只是賣藝不賣身。

“人活在世上本就多了那麽些拘束,若是連我們這些醫者也是如此看人,這世界卻是沒有人情味了,我又怎麽會對這些產生什麽歧視之意呢?”宋餘生看著眼前的女子說道。

黃衫女子聽他說著這話不由震驚,心上暗暗驚嘆這男子的不俗之處,很是滿意嘴角一翹,小臉一揚看著宋餘生說道,“你這話倒是不假,看你不像生死城的人,到時奇怪!”

宋餘生淡淡一笑,黃衫女子指著雨勢漸停,將手中的籃子和雨傘放在地上,張開雙手深呼吸著,轉過身看著宋餘生說著,“你瞧,這外面的空氣多麽新鮮,可是為什麽我卻連看它一眼的資格也沒有,我自是不甘心,這才偷偷跑出來。”

宋餘生客氣的回答著,“如此美景,錯過也真是可惜了。”兩人在屋檐下自此靜靜地站著,宋餘生背著手想著自己的事情,當日因為皇上的壓力而迫不得已離開喬染之,本是想要力爭到底,只是喬隱又怎麽會讓喬染之堂堂一個公主嫁給他一窮二白的書生,即使他已經是登科狀元?

為了不讓喬染之為難,他便自己悄悄地離開,本是萬念俱灰,想要跳崖輕生,卻沒想到被打魚的一對普通夫婦救了,後來也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歸隱的江湖人,只因為生死城足夠安靜閉塞,與外界徹底失去了聯系,所以他們才在近二十年前隱居於此。

那夫婦二人將他救活一直悉心照顧他,宋餘生只覺自己不該這樣輕生,想著就算不能與喬染之在一起,也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竟是這樣軟弱無能的人。

便在鎮上開了一家學堂,日子倒是過的不錯,偶爾也去那戶人家家裏坐坐。只是現在謝夫人的的病情是越來越重,謝帆也卻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他幼年學過醫,自可幫著謝大哥照料一下,只是生死城找遍大夫也沒有能找到可以醫救二人的藥,他雖是十足的憂心,卻還是解救不了二人。

黃衫女子見宋餘生不再說話,也是乖巧地站在他身邊靜靜地等著雨停,黃衫女子偶爾偷瞄著宋餘生,只見他側顏極是俊俏,輪廓分明,很是精神的臉,她偷偷打量著他,低下頭輕聲笑著,臉色一紅。

“你知道我為什麽非要在今天去找地衣麽?”煙雨看這公子實在是不愛言語,便說著話繞有逗他的感覺,宋餘生一臉笑意。

“生死城雖是有些奇怪,可是空氣甚是好,姑娘若是想要找一片新鮮的土壤,倒也不難,至於為何在今天,恕在下笨拙。”宋餘生謙虛地笑著,倒是沒有一般書生的迂腐之氣,反而多了分風雅之性。

“就在前兩天我聽說這附近的懸崖峭壁上生長極難見到的雪色石耳,我記得爹曾經說過,這雪色石耳讓病人吃了可是尤其有效的,極大地補充血氣,滋潤身體,也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藥材。”煙雨仔細地講解,宋餘生點點頭。

呼地他眼睛一亮,“沒想到生死城竟然會有石耳,不知姑娘可否帶我一同前去,我家中正好也有一位病人,我想給她補補身子。”

宋餘生眼中滿是誠摯,說話又很是得體,黃衫女子爽快的答應,說聲那是自然。

這石耳本就難得,再加上時間的鬥轉星移,雪色石耳更是難得一見。

雨終於停下,宋餘生伸出手看著仍是陰霾的天,“姑娘,我們一起可好?”

黃衫女子笑著擺擺手說道,“你不要姑娘長姑娘短了,我在青樓的名字是煙雨,可是這不是我的真名,我叫做溫墨菊,是爹爹生前為我取得,既然如此有緣,你便叫我墨菊便好。”

宋餘生很是欣賞她的江湖兒女氣息,本是脫口而出的名字卻又猶豫在嘴邊隨後才說道,“在下宋餘生。”

煙雨喃喃自語,小聲地念著宋餘生這個名字,兩人說笑著走出街道,出了城,走過蘆葦,穿過草叢,來到了一片較為陡峭的懸崖。

煙雨講到這裏,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流下了,四周寂靜無聲,她或許是站的有些累了,魏莽心疼地讓她坐在轎子裏面,她卻是固執地不肯,硬是站著看著喬染之說著。

那時候的宋餘生隱姓埋名想必就是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打算了,原來自己不過在他的生命裏充當一個過客。

喬染之早已經神情呆滯,她萬萬沒想到就是那個曾經寵愛自己的哥哥,說是要將她許配給自己心愛的人的哥哥竟然親手破壞了自己的感情。

若他沒有威脅安生,或許安生還會在京城,肯定是他動了手腳,才讓安生流落至此,安生!安生!

煙雨的手扶在魏莽胳膊上,繼續說著。

看著這滑溜溜的懸崖,再看著旁邊這個瘦弱的女子,煙雨顯然是看到他的目光有些不相信她,自然是將早已準備好的有一人小胳膊粗細的麻繩從山腳下一處做了標記的地方拿出來。

她滿手是泥,看著宋餘生擺出一副看我的表情,手上用盡了力氣將繩子掄圓,卯足了勁將一頭固定在繩子上的鐵爪向上一拋,正好勾住了那並不太高的山上的石頭。

宋餘生想不到一個小小女子竟是如此厲害,立即向她豎了一根大拇指,她拍拍手向他做了個擦擦鼻子的動作笑著說道,“宋公子,看你這書生模樣的瘦弱的身板就知道你不行,你且等我上去,等下就在山腳下去撿雪色石耳吧!”

宋餘生不語先笑,做了個請的姿勢,煙雨笑著將外面極是礙事的衣裙脫下,裏面竟是一套極是幹凈利落的勁裝,想來真的是做好完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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